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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让道（第1页）

此行一场顺利让秦风惊喜莫名，雀跃着从树上纵跃而下，招呼着几个猎开始收拾熊罴。如小山般的熊罴很快被收拾利索，熊皮整张剥下捆好，熊肉分割为一块块绑好，而此行最终的目的便是这熊骨，则是被金石尽数绑在自己身上。做好这些，众人开始回转。

回去路上颇为欢快，秦风忍不住手痒打了几只小兽，眼见得便要回到汶上城了。只是金石忽然跃上一个树上，秦风还未来得及问金石，金石又直接一个闪腾落在跟前，小声说道“前面不远处有需让路的存在，咱们缓一缓！”

秦风心下惊异，需要让路。在前世他之听说过阴兵借道需要让行的说法。此刻青天白日的，也不似能有什么阴兵能够借道吧。正要开口问金石，却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前世似乎看过类似于野史的文献，上面说过古时山河有灵，灵聚山河气运修道者可成一方之主，是为山神。山神出行，诸灵当避让。想到这里，秦风看向金石，金石却是目光眉头紧皱，旋即对周围猎说道“大人出行，我等避让！”

众猎手听到金石如此说，心下凛然，相视一眼，直接挺住。随即林间窸窸窣窣的行动声消失了。待到秦风回头看时，现大伙已经或是上树或是寻找巨石隐匿了起来。秦风与金石见状也不答话，直接跃起上树而去，然后慢慢调整呼吸，尽力保持与山野间草木律动一致，以此避免惊扰了那位“大人”。

秦风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到微不可查之后，这才注意观察刚才退回来的路，想看看这山神究竟是什么模样，这在当世的历史里等同于神话传说的存在。

山神还未到，秦风便努力回想关于山神的记忆。不止《山海经》之中对于山神有过描述，在历史上也不乏其他一些文献资料对于山神有过只言片语的记载。不过无一例外的都是对于山神之说讳莫如深，对待山神要既“敬”且“畏”，祭祀山神之时对于“大牲”、“小牲”有严格要求，祭祀礼仪也繁琐之极。需由专门巫师择时择日进行祭祀。

祭祀山神之后，山神则会根据巫师所颂，保一方风调雨顺，规一方山间生灵守序无虐。像之前太昊带着秦风到了南荒却意外遇到伥鬼，太昊之所以奇怪也有那苍梧山神为何不约束有关。

就在秦风这般想着的时候，一阵风飘过秦风脸颊。这风飘过秦风耳畔的时候秦风心里莫名其妙地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龙从云，虎从风”。秦风还未反应过来为何自己会有如此想法时，便见到一个奇怪生物出现在了他们不远处。

之所以说他奇怪，是因为来者人身虎。虎白色，上面有着金色斑纹，隐约成“王”字。至于双手则是一手为人手，一手为虎爪。人手操白蛇，虎爪操金蛇。两蛇各缠在人手虎爪上，蛇芯吞吐不定，左右张望。而那虎兽则是金眼眯起，左顾右盼地看向秦风他们藏身处，眼神微不可查地眯起。

秦风心底吃了一惊，这就是所谓的山神了，怎地面向如此凶恶？见到这山神刚一露面秦风心里便明白金石为何选择退避了，因为抛开山神身份不说，光看面相，这山神便非善类。

山神刚刚露面便似觉周遭与往常的不同，于是抬起头往空中嗅了嗅。只一瞬，立马“嗷呜”大声嘶吼一声，往后一顿，一爪自动伸出对着前方撕扯，大嘴一咧，又是“嗷呜”一声。随着山神两声嘶吼，以他为中心平地狂风大作，扯动着众人藏身之处的大树不断摇动，树叶撕扯之际竟有不少脱落枝头随风飘荡。

而随着山神嘶吼第一声时起，秦风已经闻到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不由觉得一阵恶心。于是秦风强忍着恶心抓住树干不让自己落下去。

秦风虽能做到，是因为他好歹乃是法境修道之人，可是其他人却未必能做到，寻常猎手虽然身手不凡、体格强健，但在这山神淫威之下，左右摇晃之下一个猎手不稳掉落在地。

山神见有人落地，直接眯起眼睛，作势欲扑。那猎手也不含糊，直接甩手将熊罴肉丢在一边，抽出短匕横在胸前，然后慢慢靠向树干蹲下。

随着猎手这边刚刚蹲下，那边山神双眼怒睁，又是一声嘶吼，狂风再作，撕扯着树叶落下得更多更碎。

猎手见惯了狩猎时遇到的各种凶险，此刻知道不能露怯。而山神此时虽然嘶吼却不上前，因为随着狂风摇摆，它能很清晰地看到树上还呆着其他人，且人数不少。

只是山神似饿得厉害，明知道树上人数众多，也并未离去，仍在原地蓄势待，冲着猎手以及前面秦风等人所在的地方奋力嘶吼。可山神虽然嘶吼，却不上前，嘶吼的同时也眼睛滴溜溜转着望向树上的众人。

以秦风所想，这山神似狡黠奸猾，也在试探着众人的胆量。若是众人胆量小，只怕这山神立刻就要难。这般想来，加上秦风此刻在树上救人心切，拈弓就要放箭去射山神，这个时候金石急忙叫道“秦风，住手！”

秦风幸而收手及时，箭堪堪偏了一偏射向远处去了。

可此举无疑惹恼了山神，也不再装模作样地嘶吼，直接一个跃起扑向猎手！

猎手见了山神上前，竟出奇地没有匕相迎，而是想也不想，甩手一块熊肉块扔了过去。山神在跃起途中中途还未反应，见到肉块飞来，张开大嘴直接接住熊肉，只是就此止住去势，落地之后一个甩头，“咔嚓咔嚓”几声连着剩下的骨头吞下肚去。然后山神颇为期待地看了看猎手，舔了舔舌头，不再嘶吼。

秦风此刻被这山神吸引住了，心道“这山神难道还想吃不成？”

猎手此刻下意识看向树上金石的位置，同时捏紧了手中的匕对着树上比划了一下，似在征询金石意见。

金石毫不犹豫地喊道“给他肉吃，管够！”

其他人默不作声，猎手听了直接照做。

秦风看向金石，还未言语，金石小声回道“山神执掌一方山河，能约束一方山途间的生灵，对其要礼敬，不能冒犯。况且咱们此行所获，应该回一点给山里的！”

金石声音声音虽然不大，却字字清晰。这话似说与那山神所听。只是山神置若罔闻，接着猎手扔过来的熊肉又是大力咀嚼几下吞进口里。

熊肉本就结实坚韧，可此刻在山神嘴里仿佛不存在一般，几个囫囵就吃个干干净净。猎手于是不再一块一块地扔过去，而是直接解开绑着熊肉的皮条，一股脑儿地将自己所背的熊肉摊开，然后直接匕对着树干用力一插，接力踩着匕上了树。

此刻树上藏着众人，树下仅有山神和一堆的熊肉。众人默不作声，看着山神不紧不慢地走到熊肉跟前随口叼起一块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而众人就这么躲在树上看它吃肉。

只是山神吃食的声音实在是大，加上众人无声此刻山林间竟显得诡异起来。秦风隐隐有些不安，转而看向金石，金石一言不，却是眉头紧锁。

秦风不解，却现山神已然将猎手留在树下的那部分熊肉吃完。只是树下的熊肉显然未能让它吃饱，此刻它竟颇为人性化地原地蹲坐着伸出刺剌剌的舌头舔弄自己的獠牙——又似享受，又似威胁！

树上众人见状，先是一愣，而后又齐齐看向金石，金石眉头不解，只是把手一挥，另外一位猎手又解开自己背上的皮条，直接将熊肉扔了下去。

山神似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踱着步子来到那猎手所在的树下，又开始狼吞虎咽。

山神如此表现，众人自然看在眼里，秦风此刻心下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只是觉着这个想法太过于匪夷所思了，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于是他下意识地看向金石。

此刻金石的表现似乎证实秦风所想，因为金石此刻不再皱眉，而是怔怔看向山神。以他所知，只怕眼前这所谓山神并不是此地真正山神。又或者说，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路山神！

所谓的野路山神指的就是眼前山神这般，没有固定的供祀地，也不会规治一方凶兽猛禽，但是却有地之一道加载护持，拥有念力法术地游荡妖类。这类野路山神不治、不服、不守。也就是说它们不会管理一方山水，也不去服从任何人的支配，更不会遵守大荒万族共推的规则。

而固定的山神则是真正为周围部族所认可供祀的“山神”，可享牲、祀、酒、礼等待遇。这样的山神会负责规治一方凶兽，让它们在一定范围内出没，不得擅自袭击部落，避免给临近的部落带来灾祸。虽说这只是小范围地，但是已经给大荒中的小部落无限生机了。

自上古时期起，山神祭祀都由部落里的巫师主持，部落里热人们供奉蜀、牲、酒，佐以祭礼，以念相通，可与山神结下类似盟约的信条，然后山神保一方平安。总的来说算是各取所需，两方相安无事。至多也无非就是是大荒人族在于山神订立这种盟约时略处于下风罢了。所以大荒一直以来少有野路山神，甚至于野路山神之停留在了部落的口口相传里。

不曾想，眼下被秦风他们遇到了一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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