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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气得一甩袖子,伸指点了点,咬牙出了中军帐,话头还没起,直接被看管起来。
萧澜的确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如今皇上被掳,金陵中必然乱了,她觉萧澜应趁此机会直取金陵,暂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但她并不明白,萧澜此时救的,并非是皇帝这个人,除了延湄外,还有大齐的国威。
四更天,正是人最困顿的时候,城外的秦腔终于停了。
匈奴兵实已猜到齐军要攻城,但是三个日夜地不停折腾已使他们人困马乏,只觉天地间一下子安静了,只想倒头睡觉,士气低迷,城防松动,萧澜穿了薄甲,一声令下,齐军开始攻城。
东门处看起来匈奴兵力最多,而齐军兵力最少,伊邪最大可能从东门走。
但萧澜并未到东门去,而是带着两千亲随,守在伊邪最不可能走的中门。
五更天,城池西门已破,齐军和匈奴人混在一处,乱成一锅粥,韩林打东门疾驰而来,紧报:“侯爷,匈奴人带着圣驾打东门冲出来了!”
程邕也道:“侯爷,咱们包抄过去么?”
萧澜道:“等。”
韩林只好先回去。
五更正点,正是天色最暗之际,城池正门终于轰然而破,齐军一举而入,同时地,有一股兵马,做齐军禁军打扮,从侧面疾驰冲出,萧澜目光遽深,猛然扬鞭打马,“追!”
伊邪东西门各派了一股疑兵,自己换了齐军的禁军服,的确从中门而出。
萧澜带了两千人紧追在后,程邕打个野哨,另五百人狠命甩鞭,随着他和萧澜直冲向前,他们身下这五百匹马正是上次打乌孙带回的,越跑越野,约么两刻多钟,战马打个突,堪堪将这对匈奴人逼停。
萧澜已经看见了与伊邪在一匹马上的太和帝,也看见了秦宛,但没有望见延湄。
他话也不说,手拉满弓,一箭直指秦宛心口,沉声道:“把人交出来。”
伊邪抓着太和帝,道:“过了渭水,自然将你们的狗皇帝交给你。”
太和帝鼻涕泪水满脸,凄凄又欣喜地往过来,叫道:“阿澜。”可惜嗓子哑了,只出了个鹅声。
萧澜箭尖不动,指着秦宛:“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秦宛却打马上前几步,笑道:“萧澜,你敢伤我?”
她赌的是萧澜决然不敢。
但这次赌错了。
她话音儿还没落地,萧澜手里的箭已经松了手!箭矢如飞,径直奔向她的左耳,光火之间,秦宛被箭风带的往后一仰,耳珰被箭矢带飞出去,左耳处撕裂直接流了血。
在这一瞬间,秦宛脑中懵了一下,但萧澜第二箭已经搭在手里,指着她,语气仍旧没有太大起伏:“够了。你若觉得还不够,凭本事来拿我的命。现下,把我的人交出来。”
秦宛摸了一手血。
伊邪倒先喊了一声,在他眼里,带的那两个俘虏完全没有秦宛重要,他示意把人带过来。
萧澜终于看见了延湄。
她被捆在马上,因俯着身子,头贴着马背,这样看过去,根本寻不见人。
不过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同样被捆着,头贴在延湄的背上。
第50章居心
马蹄哒哒的,这里全是土路,单匹马走过来,其实声音并不明显,但萧澜觉得震的耳膜都开始疼。
十来米的距离,他完全不知走了多久,拉弓的手一下就酸得很,想抖,他稍微歪了一下身子才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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