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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澜躬身道:“是。”
按说用不着他,外头有禁军,帐内有大太监,但皇上发了话,他只得留下。
夜里,七皇子睡不好,身上痒,吭吭唧唧地挠,皇上被他吵醒两回,萧澜过来侍候,见他披散着头发,半是迷瞪地捉着七皇子的手,以防他把自己身上挠破了。
萧澜帮着又抹了回药,等消停了才默然退回帐角,盯着地灯的灯芯看。
一夜无眠,五更初才回了自己帐子,韩林正等在帐前,见他回来便低声禀道:“侯爷,咱们的人都到山下了,但是觉着……不大对。”
萧澜放慢了步子,“怎么了?”
“咱们也说不大上来”,韩林道:“不过这回带的人里头,有不少都是长年钻山窜林的,凭的都是股子直觉。”
萧澜点头,“让人沿路瞧瞧,无论如何摸清地形都没坏处,只小心些莫被禁军发现了。”
韩林哎了声,悄悄去了。
他进了帐子,延湄还没醒,账内的炭火将熄未熄,他站在边上,使劲儿将胳膊搓一搓,搓掉刚刚带进来的凉气,又擦把脸,这才走到塌前,伸手去轻捏延湄的鼻子。
捏了一下延湄就醒了。
她夜里一直等着,没睡太踏实。
萧澜笑了笑,褪了外衣躺在塌上,说:“一个时辰后喊我。”
延湄还睡眼惺忪,呆看了他片刻,伸手指去摸他的嘴唇。
萧澜侧过身子来,注视着她。
他刚进来,唇间还带着冷意,延湄摸了下,说:“凉凉的。”
萧澜心里一动,话比脑子快了一步,“你帮我暖暖。”
说完他稍有点儿脸红,延湄就拿手来捂他的嘴唇,萧澜头一句已经说了,便索性得寸进尺的抓住她的手说:“不用手。”
延湄此时聪明了,点点自己的嘴唇,“我知道,用这里。”
说完她便凑前,把温热的唇瓣贴过来。
不过短暂的一下她又退开,眼中漾起些微光彩,盯着萧澜的唇自语:“比桃子还软。”
萧澜一下拢住她的腰,迫使她靠得更近,用气声说:“你再试试,兴许更软。”
延湄一向信他的话,又觉单用嘴唇试不够,于是伸出舌尖,在萧澜下唇上舔了舔。
“……”
萧澜闭着眼,勉力忍住去将她小舌头勾过来的冲动。
延湄亲一下,又亲一下,渐渐觉得有趣儿,一点点儿的用自己的嘴唇蹭着描摹,像是发现了一种从没尝过的桃子,她埋在萧澜怀里偷偷地笑。
萧澜自作自受,最终只眯了半个时辰,好在今儿皇上不出猎,也知他昨夜一宿没睡,因上午请过安后便打发他回来歇一觉,下半晌他才醒。
营帐前一大片空地,正架了火准备烤肉,萧澜到主帐时见皇上不在,七皇子也不在,因问账内的小太监:“陛下去了哪里?”
小太监答道:“陛下刚刚服了寒食散,喝了几盏温酒,需得发散发散,由张公公陪着,往上头庙里去了。”
萧澜动了下眉头,不知皇上如此爱这个东西,出外竟也要服食。
他四处扫一眼,见萧旻吊儿郎当地坐在火堆旁斜着他,萧真不见人影,禁军统领田错也不在,应是跟着皇上。
他踱回帐里,给延湄裹上披风道:“我带你去走走。”
延湄已在帐里呆了两日,正巴不得想转一转,闵馨也想跟着,她之前不敢乱走,憋得抓心挠肝,但觉不大好意思,不过萧澜并没说什么,她便拉着闵蘅远远跟在韩林等人的后头。
午子山几峰相连,景色确实美不胜收,正有晚霞似火,映得山影间红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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