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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一个丫鬟领着霁长空和北染去了专为他们准备的客房。在南院的一间雅室,房间干净整洁还很宽敞,是个入住的好地方,且距离景吾那里不算远。
但北染一看,傻眼了——只有一间房!想来也是,景吾告诉张老爷,他们是夫妻,所以正常来讲,是只会为他们准备一间房。
丫鬟道“公子小姐,这是我家老爷特地为两位准备的客房,里面都收拾打扫干净了,二位要是没什么事,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北染站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霁长空看出了她的疑虑,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端倪,他拉起她的手,牵着她进到屋子里,对那小丫鬟道“多谢姑娘,我们这便休息了,也请姑娘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丫鬟道“好的,公子,那我就退下了,二位若是晚上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我就住在后面的偏院,能听到的。”
霁长空道“多谢。”然后丫鬟行礼后便退下了,走的时候顺手帮他们关上了门。
北染看着那只有一张床的内室,道“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们……”
霁长空随意扫了一眼,道“无事,你去床上睡,我在这榻上休息一下就好。”
虽然只给他们准备了一间房,让二人的处境有些尴尬,但这样也好,他们本就是来查事的,并非游玩,居于一室更方便交流探讨。再者,若是真要他们分开,霁长空不免要担心起北染的安全,毕竟这府里有妖,还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
无论怎样,人妖殊途。六界之内,各界生物还没有融洽到可以和平共处的地步。人爱繁华都市、聚众群居,而妖则喜山野深林、独来独往。所以,这人生活的地方,就不该有妖出现,若出现了,那多半是心怀不轨。
约莫子时,北染已在床上呼呼大睡了,有霁长空在旁边守着,她总是睡得很踏实。而霁长空则一手拄头,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忽觉屋外有人活动的气息,霁长空睁眼道“进来。”
随后,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轻声推门进来了,再反手将门关上,是景吾。
景吾去到霁长空身边,道“还没睡。”
见是他来,霁长空并不意外,道“你再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了。”
白日里他们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来,究其原因是线索太少。但白天人多眼杂,查起事来也不方便,就想着等晚上夜深人静再做打算。他知道,景吾必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俩在许多事上向来是心照不宣,所以便在这等候。
“大初那里暂时没有线索,我们就先从那个黄山身上找起,他既是妖,这里的事多多少少会跟他有关系。黄鼠狼习惯在夜里行动,今晚我们就去观察一下。”
景吾点点头,他望向床上正酣睡的北染道“那她怎么办?跟着一起去吗?”
霁长空也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不了,带着她行事不便,就让她在这里休息吧。”
然后他起身走到床边,一挥衣袖,顿时整个大床就被一层着幽蓝荧光的屏障包裹着,隐约中还带有电流滋滋的声响。那屏障结好之后,又自行匿去了蓝光,变得无色透明,没人能看出来那里有东西。
设好结界,霁长空与景吾一道出了房门,往那黄鼠狼妖的住处去了。
看起来,这黄鼠狼在府中的地位还真不低,一人独院。
对于这些打探消息的小事,景吾总是很在行,在这里待了近两天,他就摸清了许多事情。
譬如那个心率的大初,在景吾假意被拉上轿之后,他便开始营造起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氛围,然后没过多久,就和那些轿夫还有随从聊起天来了,别说名字,甚至连他们的老家在哪都给他套了个一清二楚。
他打听到,这张小姐自小便体弱多病,常年要靠吃药来续命,六月的天里她都要披上一件大袄来御寒,张老爷遍寻名医也无法治好小姐的病,苦恼不已。
三年前的一天,这个叫黄山的道士来到府里,说自己懂些医术,说不定能治好小姐的病。本来张老爷是不信的,但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也没坏处,于是将小姐交给了他。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没想到,还真就给他治好了小姐的病。
除了医术,他还会些武艺。他说小姐病虽然好了,但是底子很弱,最好跟着他学些武艺强身健体。后来,张家小姐便拜了他做师父,每日晨昏跟着他练习一些拳术剑法,果然,几个月过去,小姐的精气神好了很多,与常人无异。
他对自己这个徒弟还真算是尽心尽力,非但在实际行动上治好了她的病,教她强身健体的功夫,还在客观角度上建议张老爷要多行善事,为小姐积福积德。老爷也听进去了,自那以后,不管是逃荒过来的饥民还是流落街头的孤儿,他们都收留的收留,安排活计的安排活计,渐渐成了这城里的大善人。
老爷夫人对这些看在眼里,心中甚为欢喜,把他当做上天赐给他们家的恩人,对他百般感激。于是,他这便在府中留了下来,被张家老爷奉为上卿对待。他说他一个人安静惯了,张老爷便划了这整个北院给他一人居住,极为奢侈,只在每日清晨有下人过来打扫。
听完这些,霁长空笑了笑,景吾的业务能力还是那么的强。
二人翻上卧室的房顶,揭开一片瓦朝里看去,那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待到眼睛适应了这种黑暗的环境后,他们慢慢能看清一些东西了,屋内的陈设、壁架上的烛台,再是床的位置。不出意料的,那黄山果然不在房中,床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