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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峦骨公主听见声音,扭头朝江柍随意看了一眼,不觉瞪大了眼睛。
江柍亦是如此。
“是你!”二人同时说出这句话。
一个是又惊又恨,一个却似呓语喃喃。
江柍没有想到,这个坐在马上的女子,竟然就是当日元宵夜市上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
当日见她穿胡服,还以为她是胡人,没想到除了身份和性别,连衣着也只是乔装。
琥珠更是悚然大惊:“你竟然到军营来了……”
元宵那日江柍以纱巾覆面,琥珠虽只见过她的眼睛,但因早已在战场上见过沈子枭,还是很快就认出她来。
江柍昂了昂下巴:“怎么,蛮夷之女见到本宫不知行礼下跪吗?”
琥珠闻言“啪”地抽了下牛皮小鞭:“来之前我还和父汗说,他日入主中原定要把元宵那日嘲笑我的一男一女抓起来当奴隶。”琥珠笑声如银铃:“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轻红见琥珠对江柍出言不逊,恼怒道:“就凭你?”
琥珠啐了一口,道:“你不服?那本公主就当着你的面刮花她的脸,再把她丢到营中让奴隶们玩弄折辱,看你服不服!”
琥珠生的圆头圆脸圆眼睛,脸颊两边各有一团因风吹日晒而形成的皴红,平添几分幼态可爱。
唯有两只褐色的眼珠,像小母狼的眼睛,慧黠而明亮。
打扮也是英姿飒爽,一身红甲,头发上编了几十个小辫儿,发尾也都用红绳系着,攒至头顶束成大辫,俨然女版的叶思渊一名。
琥珠挥鞭而来,轻红便点地而起,在半空中拔出剑来,利刃出鞘,她的眼神染上平日里绝不可能显露的决然与杀气,直指琥珠的咽喉。
琥珠试图挥鞭卷走轻红的兵器,同时夹紧马背,调转方向,趁机取出腰中飞镖朝江柍掷去。
还好江柍身边的护卫不是吃素的,用刀一挡便挡住了暗器。
琥珠咬着银牙,非要争个高低不可:“谁能活捉沈子枭的女人,塔塔的位置便由谁坐!”
琥珠带领的是娘子军,几十个女子均身披红甲,个个练得膀大腰粗,像初生的牛犊般有使不完的力气。
草原女人也是可以建功立业的,她们看待江柍,就像饿狼看待一块肥肉。
于是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琥珠和轻红大战了十几个回合,娘子军则和江柍身旁的护卫殊死搏斗。
江柍被浅碧用狐裘裹住站在一旁,浅碧两手握着一柄金错刀,抖成了筛子。
正胶着不下,忽听号角吹起。
应是峦骨军撤退的号令,琥珠与其他峦骨人皆是一怔。
“公主撤吧!”此话是峦骨语。
琥珠亦用峦骨语说道:“我不甘心。”
恰好又有一个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峦骨小将,率五人纵马而来。
琥珠大喜,喊了声:“阿兄!厄弥阿兄!”
此语与中原话发音极像,江柍判断来人是琥珠的兄长。
于是才把他打量了一番
厄弥问琥珠:“我以为你早走了,为何还在此处?”
琥珠目光深处跳动火焰:“等我日后再解释,你快把她抓起来,她是沈子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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