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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缺德货,真是穷疯了,连别人买命的钱都要骗,就不怕遭雷劈啊!”
那俩狱卒乐呵着,把食桶从小门送进去。
一个狱卒怼他:“骗的就是你这种蠢货,自己没脑子还怪别人缺德。”
谢德义饿得两眼昏,双腿软得差点站不住。
他还想骂两句,那狱卒拿着粗木棍,从牢门缝里伸进去捅了他一下。
谢德义声音微弱地骂念着,昏了过去。
柳氏连忙丢下谢云歌,跑过来扶着谢德义。
她急得带了哭腔:“夫君,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方姨娘和赵姨娘饿得走不动,靠墙望着谢德义,索性也不装了,都懒得过去关心他。
柳氏的大儿子谢知礼,也跑过去帮忙。
老夫人远远看了眼,毕竟谢德义是她的亲儿子,现下他饿晕了过去,说不心疼是假的。
可想起他们一家对谢璟辞的那些指责,那点心疼全化成了愤恨。
她不该同情这种白眼狼。
谢德义饿得头晕眼花,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人了。
他捂着肚子,小声哀嚎:“饿啊,给我点东西吃吧。”
柳氏抱着他呜咽,这两天泪水都哭干了。
谢知礼无奈地叹息,转头看向6晚音。
见她仍是面色红润,仿佛这两天她什么苦都没受似的。
他捏紧了拳头:“爹,您再忍忍。”
谢德义默默流下两行泪。
周氏饿得涕泪涟涟,一动不动地躺在杂草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那一方小小的天窗。
谢子谦靠过来,小声说道:“娘,要不就我去给大嫂……”
周氏眼神陡然凌厉,强撑着体面训斥:“万万不可,你是我的大儿子,是将军府的嫡子,怎可给一个侯府的庶女下跪!”
“可是娘啊,面子难道比命还重要吗?”
谢子谦说着,又看了眼他的妻儿。
他十五岁那年成了家,如今已有一儿一女。
俩孩子尚且年幼,却要陪着他在这大牢里受苦受难。
周氏默默地流泪:“儿啊,总之你不能跪,你是谢家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能跪一个外姓女!”
谢子谦听得明白,娘这是不许他跪。
可狱差送来的那些东西,根本无法下咽。
霉的米饭,馊掉的泔水,与生吃死老鼠有什么区别?
可大人就算了,俩孩子不吃却是不行。
谢子谦看了看儿女,毅然起身走到6晚音面前。
他问:“大嫂,只要跪下就可以吗?”
6晚音饶有兴味地挑眉,视线绕过谢子谦,挑衅地看了眼周氏。
“当然!”
她指着谢璟辞,说:“给他跪。”
谢璟辞是他们谢家的财神爷,让谢子谦给谢璟辞跪,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
周氏怒得想要起身,一动胳膊就钻心的疼。
而且实在是太饿了,又饿又渴,牢里又闷又潮,脑袋一阵阵晕。
谢子谦艰难地走到谢璟辞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膝盖落地的一瞬间,6晚音清楚地看到,谢子谦眼角淌下一行热泪。
这时候知道尊严了?
从前靠别人光荣富贵的时候,怎么不在乎那点男子气概?
他在地上跪了半晌,6晚音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烧饼。
她把烧饼递给谢子谦:“起来吧,给你。”
谢子谦看着那烧饼,没接。
他难以置信地问:“大嫂,就只有一个烧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