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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商走过去:“怎么不走?”
她愣愣地回头:“我迷路了。”
过了这条街就能看到朱婆婆家的院子,还有灯笼指路,她迷的哪门子的路?
谢商可一点也不信。
“谢商。”
是求助的口吻,调子有点软。
很难得。
谢商嗯了声,示意她尽管提。
“你带我回去可以吗?”她很自然地、很老实地走到谢商的左手边,离他的距离已经小于了正常的社交距离,她很少出现这样依赖的姿态,“不走这条路,可以吗?”
像可以吗、好吗,这类请求的句子只要从温长龄嘴里出来,就很顺耳,谢商都很爱听,也愿意去满足。
他往街角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也没问:“走吧。”他调转方向,换了一条路。
温长龄跟上,像个尾巴。
走了一段,谢商现后面的尾巴越离越远,一点都不尽职尽责地跟。
他停下:“温长龄。”
“嗯?”
温长龄明显地心不在焉。
“你不是路痴吗?走路还不专心。”谢商在原地等,“能不能跟紧点啊温小姐?丢了我不找。”
某个路痴这才小跑着跟上来。
绕的这条路挺远的,但能直接到朱婆婆家的后门。
谢商走在前面,闲聊:“你头哪儿剪的?”
他身上的香味又变了,但很淡,若有若无。
温长龄听当铺的员工钱周周说过一嘴,说谢老板如果不在当铺,就会在研室调香。他应该是一名调香师。
“兰英理店。”温长龄积极聊天,积极分享,“你也要去剪吗?我有很多剪头券,可以分你。”
“我不去。”谢商看了一眼她的刘海,轻描淡写地说,“我哪驾驭得了。”
温长龄:“……”
这明褒暗贬的语言文化,不愧是律师世家出来的。
夕阳下落,天边慢慢褪去亮色,像一盘正在调色的画,蘸了水的鸦青色晕开,薄薄的一层,似烟似雾。
谢商把温长龄送到了朱婆婆家的后门。
“进去吧。”
她回:“再见。”
等她进去,谢商才抬脚回当铺。
“谢商。”
他停下来,回头。
温长龄已经进了院子,身体往外探:“我酿的枇杷酒可以喝了,你要尝尝吗?”
谢商并不爱饮酒。
他说:“好啊。”
温长龄酒量很好的,一般人不知道。
谢商酒量很一般,温长龄听当铺员工张小明说过。
树下有张老旧的竹床,温长龄把酒搬出来,颜色酿得极好看,淡淡的枇杷黄,晶莹剔透的。她是跟母亲温沅学的酿酒,她学酿酒,阿拿学制茶。
她坐下,把酒放在她和谢商的中间:“要不要玩个游戏?”
谢商把外套随手扔在另一头:“怎么玩?”
温长龄去房间,把扑克拿来,还是新的,没有拆封,她把里面的王和花色牌挑出来。盘着腿与谢商面对着面坐。
“你怕喝醉吗?”她把杯子分谢商一个。
谢商说:“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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