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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恩看见那位阿曼尼女士突然身体紧绷,又逐渐放松,心中不由得一阵诧异。
就在他疑惑芙兰的“突兀”举动时,他的脑中迅浮现了一幅画面,他看见了自己现在全身的状态和动作,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这,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克莱恩注意到在脑海映出的画面中,自己的眼睛已染成全黑,幽暗无光。
芙兰审视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克莱恩,突然出声道:
“不用在意,那只是刚晋升后的魔药外漏,属于正常现象。”
“你现在可以先尝试平稳灵性,利用冥想来帮助自己控制住外溢的魔药影响。”
克莱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含糊地说道:
“谢谢您的提醒,阿曼尼阁下。”
芙兰有些别扭的皱了皱眉,第一次移动了自己的位置,向后退了两步,将自己藏在了昏黄灯光外的阴影里,嗓音低沉的说道:
“好了,你现在去叫别的成员,别的知晓‘扮演法’的成员,我需要见证他们的起誓。”
克莱恩漠然的注视了芙兰·阿曼尼所在的阴影几秒,无声的点了点头,小心地走出了炼金室,并在最后合上了暗门
。。。。。。。。。。。。
圣风大教堂的弥撒厅内,阿尔杰正坐在长椅上,双手合十,紧紧地贴着他低伏的头颅,虔诚的祈祷着。
明媚的阳光在塑有海浪图案的玻璃彩窗下折射出了粼粼碎碎的斑点,它们折射在风暴教堂特有的、金与银并用的石柱回廊上,配合着粗犷的海浪浮雕,在阴影的衬托下,再现了远在苏尼亚海的珍惜奇观。
阿尔杰双目低垂,在风暴圣徽的照耀下一遍一遍的默念着《风暴之书》内的数篇经典章节,丝毫不在意周围普通信众的来来往往。
直到临近傍晚时,圣风大教堂内的仆役将要为各处的烛台更换蜡烛时,阿尔杰才结束了祈祷,直身站了起来,向着弥撒厅深处巨大的风暴圣徽,以及诵经台前正不断向信徒布道的主教——一位序列七的航海家,郑重的行了一礼。
看着阿尔杰如此正式的行礼,正在诵念经文的主教也抬起了自己的右臂,用力地捶在了胸口上,对他的虔诚表示了认可。
阿尔杰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轻声离开了弥撒厅,没有选择直接离开,而是先回到了位于教堂地下的“代罚者”休息室,换上了一身不太引人注目的半旧工装,之后才随着几个离开的信众,一起走出了圣风大教堂。
出于隐秘考虑,他没有选择乘坐公共马车,而是在临近西区的边缘,坐上了一辆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出租马车。
阿尔杰坐在车厢内,隐蔽的将手摸向了兜中的一枚铁灰色符咒,随即靠向了椅背,任由自己的思绪陷入了一片朦胧之中。
在一片漆黑中,他“看见”了密密麻麻相互交互的数十条透明丝线,这其中或细或粗,但都无一例外,仅是闪烁着模糊的灰白色光芒,只有阿尔杰自己身体上延伸出了一条深蓝偏黑的虚幻丝线,显得格外突兀。
几番确认后,阿尔杰迅脱离了那古怪、朦胧的氛围,意识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今天之所以会浪费半天的时间在弥撒厅内祈祷,不仅仅是为了向教会的中高层表忠心,更是为了利用这一机会,避免自己被其他事务打扰到。
他今天准备尝试联系那位神秘的天使,自称“愚者”追随者的埃德蒙·伊阿宋。
在风暴教会内,这样的行为是绝对的,对神的亵渎与背叛,一旦被现,他将因此被送上宗裁所,等待他的将是生不如死、暗无天日的封印物实验人员的痛苦生活,所以他不得不谨慎。
所幸,刚才的探查中并没有现跟踪者,呵,教会的人一直对我们这些“船长”不够信任。。。。。。阿尔杰缓缓地吐了口气,对坐在马车车厢前方、略显苍老的车夫说道:
“停在贝克兰德桥区酒吧较多的地方就好,刚才的地方不用去了。”
作为一个隐藏着秘密的人,他不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准确的目的地。
傍晚的贝克兰德桥区到处都是下班回家的职员和高级工人,或灰色,或深蓝的身影填满了整个街道。
阿尔杰在一个拥堵的十字路口提前下了车,付完车费后,他本能的远离了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向了相对偏僻的地方。
黑绿与焦红掺杂的灌木丛微微摇曳着,煤气路灯昏暗的黄光扯着阿尔杰的影子,将它拉得十分细长,一直拖延到了嘈杂、光亮的街口。
“铁门街。。。。。。”阿尔杰瞥了眼街边路牌上的标识,无声默念道。
这是一条人流相对稀疏的老旧街道,因为路灯的缺失,这里的灯光也略显阴暗,为此笼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
阿尔杰凭借良好的夜间视力现了一家藏在后巷与街角的夹缝中的酒吧。
那酒吧看起来十分的“专业”,最显眼的就是似乎十分沉重的黑木大门和一个环保双臂接近两米的大汉。
阿尔杰未做掩饰,直接走向了酒吧门口。
凭着自身因长年在海上漂泊而养成的,有明显风吹雨打之色,偏古铜色的肤色,以及一张五官深刻、轮廓粗犷的脸庞,他并未遭到大汉的阻拦,但因他那深蓝色的头与凌厉、阴沉的眼神,那身高将近两米的大汉还是半好奇半畏惧的看了一眼阿尔杰。
阿尔杰刚将那沉重的黑木大门推开一丝门缝,就听见了从中传来的欢呼与干杯的声音,这使他自己和大汉都不由得喉头蠕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紧接着,他双臂使劲,一下推开了厚重的大门,从中挤了进去,木门摆晃几下后,阿尔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后。
这时候正是酒吧生意的高峰期,阿尔杰一进去就感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在浓烈的麦芽酒香的刺激下,他竟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回到了大海之上,可以不用再随时随刻吊着胆,担心齐林格斯被抓供出自己,担心自己身异处。
他感受着这嘈杂的氛围,目光凌厉的扫过了酒吧内部,看见了酒吧中央的两个台子,那台子上一个正表演着狗抓耗子,另一个则又量为身材中等、肌肉紧实的拳击手正在互相搏斗,以此来吸引着周围观众的目光。
有很大程度表演的成分在。。。。。。仅是随便扫了几眼,阿尔杰就分辨出了台上正打的热烈的比赛的实质,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随后他不再观察,保护好了自己身上的口袋和钱包,缩着身子挤过了激动地人群,走到了吧台前,习惯的说道:
“一杯烈朗齐。”
酒保抬头扫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通俗画册,转而摸索起了酒桶,嘟囔着回答道:
“8便士。”
“这里有单独的房间吗?”阿尔杰放下了提前准备好的硬币,结果木桶杯后状似随意地问道。
酒保稍稍恢复了精神,打量了他几眼,一股幸灾乐祸的笑爬上了脸庞:
“不走运,我们这的几个桌球室都有人预约了。”
“呵,我们老板单独占了一个,你现在只能试着去找他,如果他开心了,说不定会把那个房间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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