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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佚身高跟宋澄差不多,可能比宋澄还矮一点,最起码宋澄一米八了,而郑佚可能才178,就算他踮起脚,也不如秦雾年高。看到他的小动作,秦雾年毫不掩饰的嘲讽他:“脑皮质萎缩三年的人都想不出来这么优秀的办法,大脑听了会沉默,小脑看了会流泪,我承认你驼背的很标准,但你真的觉得,你抬起脖子,就能比我高了吗?”
郑佚:“…………”
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还在思考脑皮质萎缩是什么意思,而秦雾年一只手就把他扒拉到了一边去,走进房间,他转过头,皱眉看着郑佚:“还不关门?”
被长辈支配的恐惧顿时占了上风,郑佚条件反射的把门关上,然后才想起来,秦雾年又不是他爸,他为什么要听他的。
反应过来以后,郑佚差点跳起来:“你到底干什么来的!上来就骂我,我招你惹你了!”
秦雾年看着暴跳如雷的他,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宋澄。”
这两个字就像一根针,扎到郑佚身上,让他像个气球一样迅瘪下来,再也不敢大声嚷嚷。
他小声比比:“是、是宋澄让你来的?”
看见他这个态度,秦雾年的心情总算是恢复了一点,他说道:“不是,他已经睡了。”
郑佚哦了一声,刚要点头,突然,他瞪着眼睛看向秦雾年:“你怎么知道他已经睡了,你们俩住一起?”
秦雾年毫不客气的回他:“关你屁事?”
郑佚:“……”
他的声音又小了下来:“我就问问。”
说着,他抬起眼,“那你来找我是干什么。”
想起网上那些言论,他不由心里一惊,“你该不会是来揍我的吧?”
秦雾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慢条斯理的卷了卷自己的袖口,顺便问他:“你跟宋澄道歉了吗?”
郑佚连连点头:“道了啊!宋澄还说没关系,他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故意去撞人啊!”
秦雾年还是没回应他的话,而是继续问:“医药费是你们家付的?”
郑佚:“本来那个女的也要付,但是我爸抢先一步,那个女的后来给宋澄买了好多营养品,这个我们也买了,但是宋澄说吃不上,就没收。”
秦雾年又问:“他不收,你们就没硬塞?”
郑佚:“……”
他觉得秦雾年今天就是上门来找茬的,宋澄不收,也算是他们的错?!
“可宋澄他真的不想要啊……”
秦雾年撩起眼皮,“别人也不想要吗?”
郑佚眨眨眼,表情有点懵,“什么别人?”
秦雾年不动声色的放下手,“陪护的人。”
郑佚更懵了,“什么陪护的人,宋澄很快就醒了,也没到起不来床的地步,医院都说不用给他找护工,而且他醒了以后就特别紧张,不愿意跟陌生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我爸就没找,出院的时候本来我爸也是要送他的,哪知道被那个女的抢了。”
听着郑佚的话,秦雾年渐渐意识到一个事,他的表情也有点愣,“你是说,宋澄住院那几天,没人在他身边陪着?”
郑佚点点头,“是啊,他说他没有家人,医院其实应该联系他家人的,但是他这么说了,医院就没找过。”
秦雾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他呆愣的站在原地,跟刚才那个危险易燃的状态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过了两秒,他重看向郑佚:“听说你驾照被吊销了。”
说起这个,郑佚心里就觉得憋屈,他苦着脸点点头,然后又听到秦雾年说:“挺好的,就这样吧,以后别再办回来了。”
郑佚:“……”
说完这些,秦雾年就走了,他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郑佚觉得,他过来应该是为宋澄兴师问罪的,结果还没开始,就问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他就离开了。
重关上门,站在自己的房间里,郑佚忍不住又吐槽了一遍:“真的,完全搞不懂你们这些gay都是怎么想的。”
……
秦雾年站在电梯里,特别沉默。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他一直以为,不管宋澄回到他身边是为了什么,之前的日子,他应该还是过得不错的,像出车祸这种事,既然他没联系自己,那他一定也联系了其他人,可能是他家里的人,也可能是他认识的某些朋友,总归,他都是有人陪着的。
可是,郑佚告诉他没有。
秦雾年无法想象。
因为胃疼的老毛病,这些年他也算是医院的常客了,去得多了,他还给医院拍了个公益广告,即使这样,他也不喜欢医院的气氛,白色的墙壁、冰冷的座椅,所有人都神色匆匆且毫无笑容,明明是为生命搏斗的地方,但每个角落,装载的都是逝去和沉寂。
哪怕是他,去医院的时候也必须有人陪着,小赵也好,班云芳也好,只要有个人跟他在一起就行。现在这个年月人们推崇习惯孤独,各大营销号都在鼓励大家,习惯一个人去吃饭,习惯一个人看电影,但没人鼓励过,习惯一个人去医院。
从事故里睁开眼,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宋澄是什么心情?
从白天到黑夜一直一个人住在医院里,醒来是自己,入睡也还是自己,那又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