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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训的弗里曼立刻老实了，轻手轻脚关上门，诺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勾起嘴角，慢条斯理问：“陛下怎么批复？”

  “四个字‘不予采用’，没了。”弗里曼声音沉闷，蓝眼睛充斥着不满。

  “嗯。”诺亚应完继续自己的工作。

  报告是基于诸多疑点做出的推论和总结，没有确凿证据，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议员会反对，意料之中，生物科学院专家组大概率认为自己瞎说。

  “别‘嗯’呀，你‘嗯’是几个意思？”诺亚的报告弗里曼看过，智慧型变异兽多严重的事，上面不知咋想的居然不理睬，他快急疯了，“要真像你猜测的那样，变异兽出现智慧型领就糟了，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不懂，怎么一点不急呢。”

  “因为没用。”诺亚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收起马克，转过来面对弗里曼，“每只虫眼界不一样，有些看得深，适合专精研究；有些看得远，适合做规划，有些看得广，适合纵览全局平衡各方。而这些虫分别抱有不同目的，在没有触及或者有可能触及他们切身利益之前不会投入过多精力，生物科学院是不是拿到项目了？”

  “是，议会全票通过了他们对变异兽蛋的研究项目。”弗里曼顿了片刻，接着反问，“你问这个是认为研究那破蛋没用？还是他们解剖结果有误？”

  “解剖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不会有误。”诺亚摇头，弗里曼现自己跟不上诺亚的思维，眼神逐渐迷茫。

  诺亚无奈扶额，被好友的直线型思维彻底打败：“议会之所以通过项目是因为专家组有蛋，投资回报肉眼可见，我的报告被驳回是因为没证据，投资风险不可预料，明白了吗？但解剖的客观事实仅能代表过去，未来是否正确谁也无法保证。”

  “你的意思是专家组被误导得出错误结论？”

  “不，专家组是对的，只不过我们领域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式不同罢了。”

  弗里曼彻底被绕晕，宛如遭到降智打击，蔫头耷脑连问都不想问了，诺亚微微一笑，转回桌旁理好文件放在右上角。

  “我的报告该看见的虫都看见了，剩下的无需操心。”诺亚虽然常驻西南雷明顿要塞，他在军部的地位不亚于军团参谋部长，有他署名的报告皇帝，总司令，情报部必然会看，休格正是因为这点才决定跟他合作，关于智慧型变异兽的猜想纵使议会通不过，在上层心里留下警示诺亚的目的或者说工作就完成了。

  两天后瓦尔德教授如约来到第三军事学院，身为辉耀乃至蓝星最著名的空间裂缝专家，吸引了大票学生，阶梯教室座无虚席。

  他演讲的题目是《裂缝辐射与变异兽》。

  “空间粒子错乱造成了我们所处的空间和未知区域生扭曲重叠，好比我们打开一包薯片，薯片不断向外散着诱虫香气吸引你们离不开它，对不对？变异兽也一样，空间裂缝周围的辐射是它们赖以生存的环境……”瓦尔德教授不愧是桃李满天下的老教授，晦涩难懂的空间物理经他讲解变得生动有。

  一百二十分钟的讲座不知不觉进入尾声，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有的被勾起浓厚兴当即决定下学期修两门物理，进一步体会一下。

  “教授，好久不见。”休格避开其他虫，敲响了休息室大门，助手认出休格将他让进房间，休格主动走上前亲切问候，“您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休格以前在西部驻地服役，瓦尔德教授带组考察，两虫一来二去熟识起来，闲谈间休格经常提出一些偏门问题或者走进误区，每到这时瓦尔德教授便会站出来耐心解答，完全不会因为休格是外行而态度不好。

  相反，教授很看好休格出色的思辨能力，曾建议他转到军部科研所，可惜休格仅对知识感兴，不想搞研究，委婉地谢绝了邀请。

  “休格，哈哈哈，上次见面老亲王还提起你，说自从你进了三院学乖了，也不偷懒了，是真的吗？”瓦尔德教授乐得合不拢嘴，亲切地拍了拍休格的肩膀。

  教授一直把休格当做有潜力的后辈看待，非常喜欢，亦师亦友的关系让他们相处起来气氛轻松诙谐，依教授对休格的了解，即便乖乖上课只怕也免不了偷摸睡觉。

  “您就别笑我了。”休格顶着教授调侃的眼神，抿嘴一笑，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立刻出现，清透的黑眼睛好像落进溪水的黑曜石，他扶着教授坐到沙问，“您刚恢复没多久，奥布交流团还没走，怎么又跑到三院开讲座？身体没问题吗？”

  “没问题，只要能打击变异兽，我这把老骨头就没问题！”教授扶好眼镜，拉着休格仔细端详片刻，“晒黑了，也瘦了，军校累吧。”

  “还行。”天天吃现成饭，挺好。

  想起好室友维克托，害羞的小雄虫不自觉耳朵热，幸好头挡着教授看不见，否则少不了一顿追问。

  这时门又响了，三院物理系教授走进来，身后的汤姆逊沐浴着休格惊讶的眼神，下巴一扬，自信满满地由导师介绍：“诶老朋友，这是我现的好苗子……”

  “瓦尔德教授，您好。”汤姆逊很有礼貌，对瓦尔德教授十分尊敬。

  “不错，真不错，我们后继有虫啊。”

  “谁说不是，过几天我打算带他去帝都，长长见识。”